痛觉延迟(下)(旧文重修)

●最终战结束,回归日常设定
●意外转折,当心闪腰
   
  

「谁要你帮忙啊!」
「哈?」穿绣花浴衣的男人被他挥开前来搭救的手,怔愣了一瞬间就泯然笑开了,「喂喂,我说你偶尔也稍微坦率点接受别人的好意不成吗,银时?」
「……」
坂田银时心里直喊见了鬼。这该死的微笑竟活脱脱地在视野里跟记忆中的少年重叠起来了!可高杉穿战袍的旧影子分明还在他眼前嚣张地晃啊晃,笑容沉静中颇有点温良。
  

银时暗地里一惊。
——他似乎发觉到有哪里不对劲了。
可是又找不到什么不对的。

他只好站直身体。在高杉泊在靠岸的船前两个人就这么孤立着。
    

浑天霜打的寒月光映照在地面上,烈烈地曝如白昼。
照出周遭阴暗的树影,照出海上波光粼粼的水浪,照出高杉陌生的苍白眼角。

「哦,你也会说要坦诚?」银时对着月光照面将他打量再三,直看到实在是觉得毫无用处了才敛起眼神自顾自揉开头发来,「说这么虚伪的话,看来你这家伙不太了解我现在的心情呢。」他慢慢开口道:「呐,高杉,这世上的荒唐事可真不少~」
高杉刚才抱着手臂静静地听着没有吱声。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与其说是毫不动摇,更像是无动于衷。「你醉了。」他干巴巴地讲,「我刚送走辰马和假发,就猜你会回来。你醉得不轻,连刀也落下了。」这话可答非所问,听起来像是自我交代。
银时心里挺清楚,发火倒不如装着没事的样子。「高杉,」于是他靠过去望着月亮慢腾腾地讲,「你什么时候开始不吃香菜的?」
高杉忍不住侧过脸看他:「……不吃香菜也能成为你神经兮兮的理由吗?」
银时便伸出胳膊环住他脖子把他勒近过来,让他动弹不得了。
「从再见面开始你就变得浪荡得不得了啊,像个身经百战的游女似的一脸被玩儿坏了看开了的表情——」
高杉嘴角抽动了一下。「那是什么糟糕的形容!」
「我啊,是不知道你这十年都发生了什么,」银时继续说,「不管是『哔』也好还是『哔』也好,就是『哔——』现在也该做个了断了吧,你自己不也说要坦诚吗?」
高杉:「先不说『哔』的事,那个超长的『哔——』又是什么啊?够了……结果反正你说的坦诚全是『赤身裸体』那点破事吧贴咩!」
「怎样都好,坦白之前你要全脱光我也没意见。」
「……我几时说要脱光了?」黑线。
「那么你准备坦白了?想谈谈野弥直人那小子吗?」银时话锋一转,瞳孔也略微收紧了,「你还记得他吧,肯定记得的吧?高杉~」
高杉突然不动了,碧绿的眼睛迅速蒙上了一层霜。
「你几个意思?」他说。
「我想起来过去一些事,关于野弥那家伙。他一直很崇拜你,是攘夷军路过浅草时被你所救,也在你那里学过剑。」
月光下银时转过脸来望他,脸色有点苍白得可怕,「你告诉我,那无名碑到底是谁的?」
   

高杉越过他肩膀,看向他身后。漆黑的巷道有条模糊的影子,窄窄得挤进了寒风。
「是那家伙吗,你遇见他了?」高杉像是迅速理解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个冷笑来,「想不到过了这么久那混帐还活着啊~」
「……」银时还想问什么,被他一把扯住衣领拉紧了。
「你看……我真后悔没杀了他~可是我又庆幸没杀了他,」这听起来有点激动了,「因为他是高杉晋助拿命换回来的人!」
他忍不住用力摇晃着手上的人,「可是该死的!坂田银时,你为什么也不动手!!!」
银时有点站立不稳了。「谁?你在说谁?」
『高杉』凑近他,脸上诡谲的表情像极了嗅到带腥味的鱼骨头:「别装糊涂,我是说桃井啊。你刚刚碰到他了吧~」
银时立刻挣开他的手,朝后踉跄开了,头发无力地垂下来,在因为巨大压力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前晃荡着。
「那么桃井说的都是真的了,……野弥?」
「啰嗦!我问你为什么不为总督报仇啊—!」野弥直人没再回答了,因为不能更清楚了。于是他的回应只有一声厉吼。可是听起来却更接近愤懑的号哭。
他浑身脱了力,扶住额头。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左眼没留下疤吗?」他渐渐冷静下来了,虽然跟银时两个人都浑身发冷,「没那个机会啊。」
银时瞪着眼:「为什么?」
野弥一笑:「因为是用挖的啊。」
  

良久的沉默。
  

「大概在那件事发生三天之后,我找到了晋助大人。」野弥又开始抽烟,他烟瘾实在很重,苍白的手指哆嗦着扶住烟杆,深吸一口再缓慢地吐出来,这病痛的姿态让他端肃的面孔看上去横生怆然。
他接着回忆那时候的事,「我当时正在乡下,脱离了战争,对这么大的事竟一无所知。哈,不过这能怪谁呢~那场决定攘夷胜败的战斗我是没有参与的。激战之前鬼兵队的大家都有预感,也做好了赴死的觉悟。那天晚上他约了我在野地里喝酒,说笑。投石为号。半夜我被那颗石子精准地砸醒了,翻身爬起来一看,周围的同伴都还倒头睡着,谁也没醒——他丢的真准啊。总督一边撩着帐子一边对我比手势叫我出来,我穿好外套就蹑手蹑脚地从我那些同伴胡乱放置的手脚缝隙间穿过去了——嘛,他们睡得可真不成样子~
然后我们坐在草地上开始喝酒,说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一直喝到后来总督眼睛里进了水汽泛着绿色的荧光。
周围大风呜呼一时狼嚎一时鬼唳的,可他笑得真从容啊。那种风度……对,你说的没错白夜叉,就是意气风发。
可是很快就不对头了。」
野弥垂下眸子:「我以为我很聪明,但总督知道的总比我想象的要多。他笑着笑着突然转头问我,『直人,你向我隐瞒了什么吧~』
……这一下我被他笑得浑身发寒。『不,当然没有!』我这样回答。他立刻就一脚踹过来了。『小子,当我的面撒谎,你以为我是谁啊?当我瞎的么!』
那一脚真狠啊……嘛,力道虽然不至于让我爬不起来但是出于对他的了解我们都知道——在地上翻滚几圈再按着胸口手脚并用地爬起来,那么他就会疑心自己是不是真的下手太重,火气自然就小了一半,接下来如果不是性质问题的大事的话他也就不会深究了。当然这方法也要掌握一个度,既要表现得很费力又不能拖泥带水,得利落地爬起来。被踹一脚就半天爬不起很可能会被他瞧不起的啊。
——可是那天这个屡试不爽的办法却没有奏效。
『你有家人,却撒谎说是孤儿。』总督是真的发火了,我很少见他那样火大,他一边把喝剩下的酒泼到我脸上一边骂骂咧咧地,『我本不该招你的,你这个蠢货!上战场打仗很好玩吗?你家里是那副样子……年老的父母先后失去了好几个孩子,你却抛弃他们!还瞒着我!』
『我想要战斗!只有战斗才能保护什么这不是你教我的吗!』我小他四岁,那时候刚刚学会了拿他的话堵他自己。
『我没教你舍近求远啊啊啊混帐!』果然又是一脚。
这次可能真的有点重,血沿着嘴角下来了。他就没说话了,自己站着沉默了会儿。我躺在地上还在想该拿什么搪塞的时候,他把手伸过来。我刚想去握,就听他说,『听我的,直人,回去吧。你家人这些年一直在找你。你不知道,我真羡慕你。』
然后他把手放在我头顶揉了揉,就走开了。那黑袍子在风里掀得真厉害啊。
后来我才知道,他也不是孤儿,他老家在荻城山口县,父母健在。可是我从没见他提过父母,或者收过一封家信。」
    
银时手有点抖,他伸出手掌去,央求道:「烟,给我抽一口。」
野弥眼神里掠过一抹惊讶,随后逝去了变成唏嘘和伤感。他把烟杆递了过去,然后又开始接着讲。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收拾东西回到了乡下过着侍奉双亲的普通日子。晋助大人是怎么跟鬼兵队的大家交代的我是不知道,战前逃跑可是有损士气的吧。但没关系,我知道他总有办法摆平。
不久攘夷战输了,这我多少知道,但到底没亲眼见那惨状。于是昔日攘夷战争的武士领袖们首当其冲,都被抓了。我正盘算着如何搭救,村里流落进来一个负伤的战地记者。我从他口中听说了那件事:白夜叉和他一起押在江户的两个同伴们,由于某种原因,现在已经被释放了。我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当天就借口外出离开村子直追到江户。
然后在江户郊外,遇见他了。
——他孤身一人正要离开的样子。
绷带打了个死结,长过头的部分就不管了任它零散下来晃在脑后。
仿佛没知觉一样地走着。
我就在身后跟了他一路。树叶被寒风扯得纷纷地掉,那持续剥落的动静听起来就冷得瑟瑟发抖。
——然后走到没人的地方高杉晋助就停下来了,膝盖往前一栽跪在地上掩着脸全身颤抖。
我把外套一扯跑过去给他罩上了。然后才发觉那使他颤抖的原因并不是寒冷,他也绝不是在掩面哭泣。绷带宽得覆盖住了连同左眼在内的整半张脸,手指死死地压在眼窝的位置松不了手。是疼得。
总督失去了一只眼睛。
但这不是全部的代价。
那天之后,我才知道他同时还失去了一直战斗就为了守护的恩师,以及刚刚分道扬镳的同伴。
    

『你说了战斗是为了保护。』
『可我没说战斗就一定能守护到啊。』后来他说,『可恶!为什么我一定得失去?我的剑呢,还没完,没完!这个腐朽的世界,这个总是在剥夺我的世界!来战啊!』
我只好一直跟着他,到他睡过去,醒了又继续跟着他。
因为完全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他那时候连刀都要反复抓好几次,杯子都失手摔成粉碎——他根本对一只眼的世界毫无所知。」
   

说到这儿野弥直人停了下来。他似乎因为把这些都痛快地说了出来,而获得了一丝轻松。于是他终于可以平静些地讲接下来的事。
「没多久鬼兵队全被肃清了。
我去看的时候同伴的人头摆成一排放在河边上。里面有个很眼熟的,叫三郎。我记得很清楚他是个『天真』的家伙,只因为跟父亲吵架就跑到战场上来了,说什么不想做杀人的机器只是喜欢摆弄机械而已。然后我在人群中看见了他不起眼的父亲,后来我利用了他在祭典上引发动乱。你应该记得那次,那也是十年后我第一次跟你见面。
我绝口先不提松阳的事,只说为同伴报仇,毕竟在这方面,我跟总督的心情是一样的。果然你深信不疑。」
「你跟高杉……真是很像啊,」银时嘴角不由自主往下扯着,笑得着实难看,「我以为……不,其实你就是诓我的吧,呐,愚人节早就过了啊,玩笑开过头也会出人命的啊你给我适可而止!高杉你这魂淡,高杉!
……别玩儿了~」
「……」野弥很无力地发现他没办法回答。半晌他振作了一下清醒般地说,「是啊,也是呢。本来只是想吓吓你,结果一不小心就玩儿脱了。嘛,我开的玩笑你不必当真,其实那座墓碑是野弥直人那小子的,他代我而死。我总忘不了他,于是就常幻想这样一个偷天换日的故事而已。银时,把这个不必当真的玩笑听完吧,然后回去睡一觉当个噩梦忘了它。」
银时:「是这样吗?你小子开这么出格的玩笑吗?!贴咩!你这样……这样,讲完阿银我要揍你啊,揍到三分之四死啊!」
『高杉』就吭吭地笑,「好啊,我还真有点怀念你拳头的力道呢,很强啊,每次接触到就会有把『战斗就真的能守护住什么』的当真的想法啊~」
「……还说那么中二的话啊,抖M吗你是?」银时冷颤了一下。
「有吗?」他思索着,「至少我被人踹还是很痛的。」
   

结果那晚银时听完他讲的故事,凌晨才回到家。
神乐刚给他拉开门,他就一头栽进玄关睡过去了。
到第二天,桂小太郎给他带来了高杉晋助离开江户飞往宇宙的消息。
银时一反常态,黑着眼圈异常沉默地听完了。
「银时?昨晚的酒还没醒吗?明明走得最早啊……」毫不知情的桂摸着下巴一脸疑惑,不过很快就释然了转而继续抱怨,「嘛,高杉那贱人走得这么急,是因为我昨天劝他来新政府帮忙支撑吗。这家伙~一旦自己心满意足了就立刻抽身走人可真是自在啊……是说已经完全无牵挂了吗?」
「假发你也稍微懂得不可操之过急这件事吧,再来上次去……」银时像是突然被心头一击,滞涩地张了张嘴,「上次去荻城的墓地……」
桂以为他在责怪自己没有赴约的事,于是交代道:「我实在分身乏术,还有不是假发是桂。」
「……」银时的心脏却砰砰地跳起来,他意识到了高杉昨晚讲的那个故事有一个漏洞,而现在那个破洞正在呼呼地往心里漏风。只不过瞬间他就被吹的心凉了。
荻城那座墓!那座墓!
那是个无字碑!

银时便立刻朝外冲。
「你去哪儿?!」神乐和桂一齐问。
「荻城!」

「如果那座墓是野弥直人的,为什么不敢署名。」
 

——那个玩笑般的故事结局是这样的:

「我没得到消息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直人。」高杉的绷带该换了,左眼没事的时候也还是隐隐作痛,反复之下他脸色已经跟绷带的颜色差不多了,但剩的那只眼瞳仁还是很清晰。
「总督,很抱歉我……」
「呐,我现在真的瞎了一只眼,你不是还打算瞒我吧。」高杉沉声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野弥心里斗争了一会儿,捏着新绷带和伤药过来。他从没觉得开口有这么艰难,和残酷。「总督。鬼兵队,没了……」
高杉显然怔了一会儿,接着当他明白过来那是什么意思,脸部清瘦的肌肉紧绷了。
后来野弥常后悔说了实话。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一度认为那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可是命运就是如此善于给出迷惑人的虚假希望:高杉在那之后的表现一切正常,……不,是太过于正常。以至于野弥以为,他暂时不会为此做出过激的举动。

然而没过多久。『稻草』的压力就显现出来了。
幕府根本就没打算放过高杉。即使设的是桃井这样一个不难分辨的圈套,高杉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下去了。
   

野弥先是发现高杉的刀不见了,再推门,果然高杉人也不见了。
「我居然有这么傻,」他僵站在原地,「他对大家付出和从大家那里收获的有那么多,他怎么可能对鬼兵队的灭亡无动于衷。」
   
最后一战高杉杀得很漂亮。
当他逐渐开始适应一只眼的视野和方向感了,敌人就无法阻挡他了。
有关于杀人的刀法其实他憋着一个笑话没有跟他鬼兵队的同伴们讲,私塾的时候他屡败屡战叫嚣着要练成连鬼也要能杀的刀法……到底不行呢。你看,这就叫『取法乎上,仅得其中』,不过如果你们个个按着要能取白夜叉的项上人头作努力,那么至少可以在战场上算半个所向披靡了。
银时:不好意思我不是宇宙无敌没办法让你跟你鬼兵队的崽子们『取法乎至高,得其上等』真是拖你们后腿了啊~
……才怪啊!!!矮子你拿我当靶子练兵到底是几个意思啊跟松阳老师说好的团结友爱一致对敌呢?!

遗憾的是高杉所向披靡的刀,在那次战斗之后永远地尘封下去了。
   

「明明嘱咐他了即使我死也拜托他救老师。」高杉在弥留之际呓语着,「为什么,为什么?」

「无法理解的话那就去问他啊!」野弥按着高杉不住流血的伤口,他来得晚了,但是足够见他最后一面,「总督!」

「是直人啊……」高杉感到被巨大的血海包围了,粘稠的红色。「真遗憾,再多适应一段时间的话,我可以做的更好的,一只眼睛也没关系。」

「你总想着杀吗?你根本不该来!」

「我不来,不就等于舍弃鬼兵队之名了吗?」高杉说,「但凡还有一个人在,鬼兵队就没亡。」

……
「我该杀了桃井。」直人讲完上面那些事,然后总结说,「他看着总督直到咽气。可是这真无趣啊,因为他的表情一点都不好过。」
「那之后他知道我打着高杉的幌子出没,为了复仇杀了京都的幕府官员,在各地召集人手,在宇宙中跟人结盟,但他没法说出真相,为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
   

高杉晋助到死怀里还揣着私塾时候的绿皮课本,遗憾的是那没能救他一命,谁叫他被人从背后插了一刀呢。
倒是野弥因为妥帖地把课本替他保管随身携带了起来,才免于了桂小太郎的剑锋。

末了把高杉葬在荻城牺牲的同伴身边,却不知道署谁的名。世人都知道『高杉晋助』还活着不是吗?
野弥有点歉疚地想。「啊,没错我知道了。等我完成任务也死去了的时候,就把名字还给你,刻在你的墓碑上。」
「现在,就先忍一忍吧。」
  

坂田银时再回到江户是好几天后的事了。
期间赶上雨季,好多地方都下过了暴雨。
一天晚上,他浑身沾满泥巴地回来了。

神乐说你那样子简直像是刚掘了谁的墓阿鲁。
银时没说话。此后半年大病了一场,直到最近才好起来。
   
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神乐刚爬起来,拉开壁橱的门,见坂田银时正捧着一怀东西拿手不断地丢着。每一颗都准确地丢进了瓶子里。
「银酱你都多大了还丢石子玩儿阿鲁。」
银时就笑:「呦,神乐醒了啊。别小看这个呦,银桑我可是数一数二的好投手啊,百发百中,绝无失手的哦,怎样,要不要学?」
「那么这个有什么用呢百发百中的丢石子手先生。」
「当然!我还用石子收拾过一个想抢劫我的家伙!」
「……是什么人瞎了眼打劫你啊~啊不,突然之间有点同情那家伙……」
「总之,银桑的投球【哔——】模式是无敌的!可以像【哔】一样准确地把【哔】投进【哔】里,也可以咻地一下丢到OO的地方去。」
「……已经发展到一大早就开黄段子了吗无药可救啊无药可救药时刻都在发情的大人~」
「……」
「其实这东西啊,」街上淘气孩子的嚎哭声车马过去的笛声路人拌嘴的吵声透过万事屋的窗子喧闹着,银时在这背景音里突然停了手,捏着一颗光滑的石子,「嘛,是我以前教给那家伙的,没想到后来他扔得比我还准……
比我还准啊。」银时又停了一会儿,手里那颗石子突然被毫无征兆坠落下来的液体打湿了一块,然后被迅速地丢出去了,「真过分啊。」
「真过分啊。」他又重复了一遍。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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