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心

……刚刚看枉回首，杨莲使人内伤，可是翻版杨莲使人内外伤啊！[吐血]三妹，我需要兄控的三妹来回回血。

      四大皆通是个从劈山救母起改动二哥一生，并串联宝前宝正的长文，内容颇多。开头反复改了几遍始终不满意，因此一直没有放到写作日程上来。

但是有一点好，这篇里的三妹是大写的兄控（二哥隐性妹控），兄妹互控，啊，美好~

最近一直很低落，写是暂时写不动了，就聊以片段慰我心吧。

片段1

前情：杨戬为救母亲，应允了上天永世为奴，绝无怨言。瑶姬被免去一死，可是活罪难逃，终生被压在桃山。为保震慑思凡风气，天庭对外称她被晒化，以儆效尤。

杨戬上天不久，留在人间的杨婵听说二哥救母失败，困于天庭，和醒转的哪吒愤而打上南天门要天庭交还二哥。

玉帝要放天水诛杀两人，情急之下，杨戬求王母让自己出面劝回三妹，以解天庭之围。王母出面说服玉帝给他这个机会，却因要攥牢杨戬，私下给他设一道法咒，令他不得将瑶姬未死之事告与他人：妄动此念，则心脉震动；告与他人，因由折寿！

然后才放他离去。

杨婵此次与杨戬会面，杨戬果然缄口不提瑶姬的事，反而逼她答应：从今往后，不管二哥身上发生了什么，你都不准冲动，你要能看得下去，一定要能看得下去！这样二哥才能安心做事，再没有后顾之忧。

然后不顾她大喊“没有你，算什么家”，劝她回灌江口，回家。

……

杨戬和杨婵，这一别到下次相聚，就是整整三百年。

杨婵死守着灌江口的宅子和父母大哥的坟墓，却再也没有踏入过杨府。

她也从不去天上探望二哥。她不能去。她怕看到了，就没法视而不见。

杨戬在天上历经三百年的磨炼，期间经历了奴隶、封神战将……一直做到司法天神，其间种种辛劳，皆是受王母所骗，为了攒功德救瑶姬。

几百年来他也看破了天条种种漏洞、体味到冥界阴暗、人间疾苦，从只为救母亲，到有意造福三界。（这段太多，省略）

杨戬为改天条筹谋了太久太久，经历繁复，大起大落，独自忍耐着这份心事，直到两千年后的一个春天，华山上的桃花盛开着。

他蒙高人指点，得知有些事，已到了开口言明的时间。

杨戬去华山看三妹。瑶姬还活着——这是他欠三妹的一个交代，整整两千年，他终于决定把事情讲出来了。

见到桃花林里的三妹，仍是世间少有的美好，只是收不住地微笑，想她得知了这桩消息，该有多么地开心啊。迄今为止，已经经历了太多。他能把事情说出来，哪怕死，哪怕三妹怪他，他也认了。

他心里揣着事，于是三妹对他的突然造访显得很慌乱，一向心细的他竟没有察觉。

“二哥，你怎么来了？”

三妹慌慌张张地，好像他来的并不是时候。可是杨戬不在意，杨戬相信只要把瑶姬的事告诉她，她所有的不欢迎都会一扫而空。因为这绝对是个，不可能有任何疑问的大好消息。

“三妹，”他笑着说，“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

那的确是不凑巧的一天，即使有再好的阳光，杨戬带来的消息也使她感到一股寒意。

她甚至不忍心注视杨戬脸上的笑。他那样欣慰的笑换来的只能是一场空，一次背叛，让她怎能忍心去看。

她已经偷偷怀了刘彦昌的孩子。

却在这个时候得知娘并没有死，二哥独自为了这一天已经背负了太久，她简直不敢想这两千年他是如果捱过的。如今她会坏他的大事！

她本来想过把事情告诉二哥，可是事到如今，只好存着侥幸瞒下去了！

杨戬在回天庭的路上，心脉被震伤，一口血呕出来，吐在路边的桃花林里。那颜色很刺眼，他也知道自己已经犯了忌讳触动咒语，必定要折寿了。却把渗出来的血擦擦，如释重负一样轻松。

他只知道终于把话说出来了，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此刻心里空前地平静。

同时杨婵在华山，只感到一身彻骨的绝望。

杨戬尚还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而杨婵，已经有了极端不好的预感。

片段2

 前情：杨戬震怒之下压了三妹在华山，可是杨婵并不恨他，她知道他的苦衷，又因为拖累了他的计划，而非常自责。因而对杨戬的决绝没有半分不满，反而处处配合不敢有怨言。

直到杨戬自称杀了刘彦昌父子，杨婵才跟他有了第一次冲突，一时强烈的愤怒和悲伤涌上心头，她绝望地看着杨戬说出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话。

杨戬本来已经准备离开了，却突然转过身:“你尽管不要原谅我好了！”

他豁地展开了一下双臂，表示他根本不在意。

杨婵发现他的眼睛，比自己哭过的还要发红。

他警告说:“这次你若是原谅了我，往后还会有你无法原谅的！”

从那以后杨婵受了刺激，整日浑浑噩噩，不再叫他二哥，也极少理睬。

可是这气，也没置满十六年。

杨戬内外交困，殚精竭虑加上咒法生效，身体每况愈下，也许命不久矣。杨婵并不知道他把瑶姬的事告诉自己竟需要如此大的代价和勇气，但也渐渐看得出他身体不大好了。

以前每次来山下看她，他总是喋喋不休地要她认错悔改绝不要再犯，而最近，他说这些已经越来越累的样子。经常念到一半，就要压不住咳嗽两声。

直到有一次他说着话忽然停了下来，用手掩着转过身去安静了半晌。

他终于咯血。

杨婵再浑浑噩噩，也忽然清醒了，看得心里一跳。

“二郎神？”她颤悠悠站起来，试探地叫他。

杨戬没有回应，只是慢慢伸手扶住了一旁的石壁，血沾到石墙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杨婵极少见他这样，不由得开始慌乱，低声叫：“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说话？二哥！”

杨戬身形动了一下，杨婵看不见他表情，只觉他忽然长长、长长地吐了口气，仰面向天，话里带着酸涩和深深的疲惫感：“你还在乎我这个二哥怎样吗？”

杨婵心里也一酸。

她困在光柱里，向前走了几小步，能接近杨戬得有限，杨戬不肯过来，也不肯看她，她只好站在边上尽量低声下气地求他：“二哥！二哥，你转过来让我看一眼，我想知道你没事。”

然而杨戬再没有听她的话了，这些日子以来他忍着生气太过了。因而硬起心肠，不管杨婵怎么在身后求他，也还是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又过了两天，杨戬亲自见了沉香，心里十分触动，终于他不忍看杨婵整日消沉，便告知她刘彦昌父子还活着。

杨婵欣喜之下又觉之前苛待了杨戬。她这个二哥一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可唯有自己，从来是他的支柱，更没有为别人与他半分差脸色过，这段日子以来……他怎么受得了。

杨婵又从梅山兄弟那里打听杨戬近况，得到的还是一样的消息：杨戬也许是生病了，也许是负伤了，总之，他情况差得厉害。并且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很久了。

杨婵为此极度担忧，杨戬来看她的次数在减少，甚至没有事就不来了，难得相见杨婵的关心也总不被他接受，她只好哀声:“二哥，你好好照顾身体，别这样糟蹋自己。”

杨戬也未曾答应过她一次。

可能是血脉相连，她虽不知杨戬折寿，也在日薄西山之际梦到杨戬死讯，醒来十分害怕，着魔发疯一般叫来梅山老大，追问他杨戬最近如何，求他带话让杨戬来山洞看她。

毕竟杨戬已经太久没来了，以她这个二哥的个性，难保是出了什么大事。

老大也觉她情状极为感人，便带话到神殿给二爷。
杨戬当日正于案前提笔疾书，间或几声禁不住的咳嗽，也不肯放开笔。此时梅山老大进来，见着他，叫声二爷。
杨戬“嗯”了一声，忙着蘸了蘸墨，也未抬头看，只听老大说:“二爷，兄弟有些日子没见过你了，特意过来看看。”
杨戬没听出什么不对，只说没什么大事，白白劳烦兄弟挂心了。
老大便提起：“您这段日子没去华山，不光我，三圣母也有些担心您，您不如也去看看她吧。”
杨戬听到后停顿了一下，却挡了回去:“最近忙，腾不出时间。再说不是才几天吗？”
老大:“您在天上几天，地下可就是几年了。三圣母总见不着您，担心您身体，天天地跟我打听您状况呢。”
杨戬捋了捋笔尖上的毫毛，又吹了吹，才淡淡听不出语气:“我已是病入膏肓的人，没什么念想了，要她这份担心做什么？”
老大不知他是喜是怒，只当他发发牢骚，便从中打个哈哈道:“二爷就不要再说气话了。三圣母想念您，天天望眼欲穿地盼着见您。又不知您近况，心中难捱，越想越觉得您过得苦楚了。要我说给她个教训便罢了，真若把她给心疼坏了，您不是也自讨烦恼吗？”
“哼，”杨戬终于把笔搁下，看着老大，那目光炽炽地，“你去跟她说！只要她答应再不和那对父子相见，就可以放她出来。”
随后他把眼神移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目光黯淡了些：“……我已是强弩之末，没多少时日了。要是她马上就答应，说不定还能来得及看我这二哥一眼。”顿了顿，语调又转厉，“晚了，收尸也轮不到她！” 

-----

絮絮叨叨，就当练笔